【瓶邪】那天马老板懂得了海猴子的恐惧（12）
# 明天就要完结啦，不过有可能更新比今天还要晚一点……
# “*”标记处，意思是这段打戏有参考三叔《西沙海底墓》原文片段
# 今天终于让老张秀了一把肌肉和大腿绞杀！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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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和物资都由骆驼驮着，众人牵着骆驼走在沙漠里。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导演突然举着指南针喊大家停下。
导演手里的指南针不住的疯狂转动着，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功效。吴邪眯着眼睛看看地上的沙子道：“在我们的脚下，一定有一片带磁场的矿石。”那头王盟也在喊吴邪，说是骆驼死活不肯走了。几个大男人用力拉着绳子，纵使拿鞭子抽，骆驼也只肯往后退。
“别拉了。”吴邪眉头皱了起来，“按照从嘎鲁家出来的时间算，古潼京应该就在附近了。大家分散找吧。”
“还找啊？这地方骆驼都不肯来。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剧组的果子在嘎鲁家受了不少惊吓，心里算是恨透古潼京了。吴邪闻言转头看她，有点讽刺的笑了一下：“怎么回去？你还找得到来时候的路吗？”
收拾东西的时候，导演藏起来的、从吴邪手上顺过来的枪掉了出来。他拒绝把枪交还给吴邪，一个人举着抢和苏难一行人对峙了起来。好不容易被马老板几人用激将法逼的平静下来，队伍才继续前进。
吴邪走到黎簇身边，伸出手搭住他的肩，好哥俩似的拍一拍：“听说你以前在家经常被你爸打是吧？”黎簇不解吴邪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吴邪笑得更灿烂了，用力搂住了黎簇：“那你现在应该不怕疼了吧？”黎簇一僵，猛然反应过来吴邪这段问话当中的不怀好意，反手推开吴邪，自己连连往后退。
跟在后面的人见他俩像是吵架了，都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观望。吴邪笑嘻嘻的对黎簇一抬下巴：“忍着点，很快就好了。”说完一拳就砸在了黎簇鼻子上。黎簇的鼻血瞬时就飚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最后稀稀拉拉撒在地上。
黎簇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惊恐大叫：“吴邪你有毛病吧？！”吴邪仔细的盯着黎簇血落地之后的走向，随口答道：“是时候让你的血派上用场了。”后面跟着的苏难瞧出了端倪，跟身旁的老麦说：“这小子的血有问题啊？”
老麦愣愣的看着黎簇飚血指路，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这年头还有正常人血吗……”
黎簇就这样，一路上一边被吴邪时不时的锤爆鼻子，一边晕乎乎的走着。老麦跟苏难解释了昨天张起灵放血的事，苏难眸色深沉的望向走在前面的张起灵，打消了她本来想上前和吴邪搭话问问黎簇血液特性的念头，闭上嘴脸色凝重的往前走。老麦不晓得苏难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起来，以为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也只好表情凝重的跟在后头，不敢再凑到苏难边上讨骂。
终于等到黎簇被捶的快要失去对生活的渴望时，吴邪蹲下来再仔细看了看黎簇的血，转头对众人宣布：“到了。”黎簇“哗哗”流着鼻血，眼白直往眼皮子里翻。他吹着这跟沙漠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的、来自所谓“古潼京”的风，破天荒的对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地方产生了点好感。等黎簇接过王盟的药处理好鼻子上的血之后，终于能闻到不含血腥味的空气了，不禁觉得这古潼京的气息竟然该死的甜美。
之前从嘎鲁家带出来的水已经被消耗殆尽了，短期缺水后的众人在一座沙丘后发现了一个海子，兴奋的随手摔下行李就往前狂奔。老麦几人把脸埋进和着沙子的水里，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正甩着脸上的水，突然瞧见海子边的沙地里有什么金灿灿的东西。老麦定睛一看——居然是无数的碎金子！他疯了似的用手掏着沙地，跳起来大喊大叫：“金子！这里有金子！”
众人闻言，哪里还坐的住，一窝蜂冲到水边，尽可能的拿各种东西装金块。吴邪听着他们嘶哑的“发财了”的吼叫声，不为所动的站在一边叉着腰喘气。黎簇见张起灵和吴邪都不动，也跟着没动。王盟去扎帐篷了，苏难也没有加入淘金队伍，马老板对这些更是兴趣缺缺，几人就这样突兀的站在疯狂的“淘金者”边上。
等到众人捡的一块金子都不剩，帐篷也都陆陆续续安置好了。吃过饭后，吴邪和张起灵，带着黎簇一起走到了刚刚的海子边。张起灵虽然在出门后没有仔细问过那个“十年后的吴邪”这十年里的经历，但私下也调查过了一部分吴邪当年的计划。于是他给现在这个吴邪带来了一个超前的重大消息——沙漠中会移动的海子，就是通往古潼京的直达车。
吴邪决定下水探探，但之前装备里准备的皮筏子被流沙吞噬，这回下水恐怕只能靠人力。张起灵不同意吴邪亲自下去，理由是他腰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下水容易导致二次伤害。吴邪当然拗不过张起灵，只好同意由张起灵代替他下水。
张起灵脱掉了冲锋衣，然后是他从天而降的时候一直穿着的那件连帽衫。连帽衫里面是件黑色的工字背心，衬得张起灵皮肤极白。张起灵又扒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背心，脱掉长裤之后，穿着一条短裤就下水了。黎簇虽然算是个大男孩，但内心一直很自信于自己的成熟。男性之间也有身材的攀比，于是他就状作不在意的正大光明的看完了张起灵这场脱衣秀，看完之后，幼小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虽说知道张起灵身手这么好，身材应该也不差。但他的脸实在是太显小了，看起来更像个书生。加上之前衣服穿得多，完全不显壮实。黎簇哪里想到这世上真有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身材。张起灵肚子上实实在在的八块腹肌，就算黎簇再怎么暗搓搓的妒忌，也不得不真情实感的说一声真他妈帅。
等张起灵头埋进水里之后，全身黏糊糊的黎簇也坐不住了，转头问吴邪他能不能下去洗个澡。吴邪点点头同意了，黎簇就站起来脱衣服——当然是把自己跟张起灵比起来完全不够看的腹肌背对着吴邪——接着跳进了水里。
他背上的伤口在愈合，长途跋涉下汗又淌得多，早痒的不行。黎簇不住的拿冰凉的水往上浇。
他一边洗澡一边跟吴邪唠嗑：“其实吧，我早知道苏日格有问题了。那天晚上看她洗澡，她背上——”
“什么？”吴邪故作惊讶的插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嗜好。”
“切，”黎簇不屑的挥挥手，“我要看也不看她啊。”他指了指自己右肩肩头继续道：“她背上这里有个凤凰纹身。”
吴邪捏沙子的动作一下顿住了：“凤凰？你确定？”黎簇点点头：“不是凤凰就是野鸡。不过估计也没人想在背后纹个野鸡吧。”
吴邪还没沉思完，张起灵已经从水里冒出来了：“应该还是要等到海子自己动。”吴邪听到张起灵的声音，回神道：“小哥，有汪家人。这里不能待了，得马上走。”话音没落，吴邪背后就传来了一片惊叫声。
张起灵眼神一沉，翻身从水里出来，动作迅速的先把长裤给穿上了。黎簇跟着他也从水里出来，急急忙忙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吴邪趴在沙丘上悄悄看着营地那边，一眼看见到那个“傻子”嘎鲁一脸阴森的笑着。
嘎鲁之前一直在装傻，他捅完马老板一刀之后，老麦几人都懵了。马老板捂着腰上的刀口倒在了露露怀里，挣扎着保持最后一点清醒。一直在围观看戏的苏难对嘎鲁表现出了全权支持的态度，她手下自然只能听她的话，按照嘎鲁的指示把其他人抓到了一起。
比起傻子，嘎鲁其实更像一个疯子。他拿着刀疯疯癫癫的逼问众人古潼京的路线，一旦有谁回答不知道，就会被他一刀划开脚腕。
黎簇看到众人被伤，当即就跳起来往前冲，大喊道：“我去救人！”吴邪都没来得及拉住这个满头热血的真傻子，只好翻个白眼跟上他，免得他被人削了之后还当自己是个悲情救世主。
黎簇怎么可能打得过训练有素的嘎鲁，雄心壮志的大吼着上前之后，拳头还没靠近嘎鲁衣角，整个人就被嘎鲁一拳捶翻了，在地上滚了两圈，惨兮兮的捂着脸，紧接着就被苏难一个手下控制住了。
吴邪在黑瞎子手底下训练了很久，伸手绝不是之前那么菜，但实际上也算不上多好，他自认自己还是个主要靠脑力劳动的文职人员。如果这里除了黎簇只有他在的话，吴邪恐怕还得冒险动手。但既然有比他更加专业的，比他多揍人100年的张起灵在，他就不必上赶着去找打了。吴邪跟身后的张起灵眼神一对视，立即就明白了张起灵的意图。他配合的一弯腰，用身体临时制造了一个支点。张起灵靠着惊人的弹跳力在软趴趴的沙地上拔地而起，借着吴邪的背一蹬，凌空跳舞一样的一个转身，两只膝盖就狠狠压在了嘎鲁肩膀上，把嘎鲁压的身子一矮，直接跪了下去。*
吴邪怕张起灵一顺腿就把嘎鲁的脑袋当海猴子折了，忙大吼道：“留活口！”张起灵动作不停，不过还是收敛了力道，腰部发力把嘎鲁的头拧了一下。虽然没直接搞断，但离拧断头的最后一口气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下嘎鲁就算再爬起来，也没办法顶着一个歪脑袋找茬了。
众人见了张起灵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戏，就算他没下狠手，但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听到了嘎鲁脖子上传来的“喀吧”声，不约而同的觉得脖子一疼。马老板都被吓醒了，睁眼正对上张起灵此时杀气蓬勃却又无比冷静的眼睛。他记得，每次他的刀或枪靠近吴邪脖子的时候，张起灵盯着他自己脖子的，就是这种眼神。当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吴邪这个忠心耿耿的小打手是气不过想拔刀抹他脖子，谁知道……
马老板陡然之间对自己之前没真对吴邪下手而感到无比庆幸。还好，还好……恐怕差一点他的脖子就要喀啦一下没了。
苏难见嘎鲁被制服，也没显得太意外，所以毫不犹豫的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枪对准了吴邪。吴邪也在同时一把抄起嘎鲁掉下的枪，对准了苏难的脑袋。苏难举着枪，眼睛瞥了一眼那边压着嘎鲁的张起灵。他还裸着上半身，体温升高之后纹身隐隐浮现出来。虽说张起灵还没有运动开，纹身没有完全显露，不过大约已经能判断出是条麒麟了。
除了知晓张起灵纹身来历的苏难吴邪两人，其他那些人哪里见过这种会突然浮现的纹身？无不惊奇的看着张起灵身上那条气势磅礴的麒麟。苏难似笑非笑：“吴邪，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奇怪，你来古潼京，怎么敢不带九门的人？直到看到了这位……我才明白过来。”吴邪勾着嘴角看着她，苏难轻笑了一下：“带上大半个九门，只怕还不如带上这一位……张家族长……来的保险吧？”
以嘎鲁扭曲的视角，他看不见在他头顶上方的张起灵的纹身。虽说之前在他和苏日格为了等吴邪上钩而搞出来的“黑店”里，已经见识到了张起灵的奇长二指，猜测到这铁定是个张家人。但实在是没能想到，这个此时按情报给的信息来说，理因在长白山里守着“终极”的张家族长，居然会出现在吴邪身边。
嘎鲁脖子疼的不行，就希望张起灵捏着他脖子的手能轻点。他已经没劲细想张起灵此时突兀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了，谄媚的笑着，撑着一口气道：“张大族长……论年龄论……资历，咳咳，想必都是我们的……老前辈了吧。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咳咳咳，这种小辈计较了。您……手摁松……点儿成吗？”
吴邪听了嘎鲁这话，直接笑出声了。真没想到这汪家拿得出手的人当真一届不如一届，连低声下气跟死对头张家求情的玩意都敢拎出来丢人现眼。苏难显然也有点尴尬，撇过头去不看嘎鲁。张起灵的手自然完全不会松，嘎鲁只好在尴尬和疼痛中继续煎熬。
苏难对吴邪说：“我只需要去古潼京的路线，反正我们现在跟你对峙也不占优势，不如施舍一下？”吴邪冷笑了一下：“不占优势？你手下那么多人拿刀子对着我们四个人的脖子，哪里给我们轻举妄动的机会了？”苏难巧笑倩兮：“人数多也没用啊，你那一位张起灵族长的战斗力搁在那里呢。不过既然你不舍得他多动手，不如跟我们合作一把一起找到古潼京？互利互惠协作共赢不好吗？”
其实两人都在寻找打破僵局的机会，但在那个契机出现之前，也只能被迫这么对峙。
突然，地面一阵震颤，站立着的几人被这猝不及防的颤抖晃得差点站不稳。吴邪知道时机来了，他一枪打在了抓着黎簇的那人的肩上。那人一倒地，黎簇挣脱了束缚，猛地扑过来从背后敲晕了苏难。张起灵手腕发力，直接送嘎鲁脆弱的脖子最后一程。紧接着一个后空翻踹倒了他身旁两人，一手一个打晕了。王盟冲到帐篷边迅速抓起装备，吴邪大喊道：“海子动了！快！”
四人拖着装备一路狂奔向海子，张起灵突然感觉有点心悸。
这种心悸他并不陌生。不久前，当他还没有来到这片茫茫的沙漠里，当他还在福建那个山里的小雨村巡山钓鱼，过着隐居生活的时候，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把回家路上还没来得及进门的他浇的浑身透湿。
他到家之后，吴邪还急急忙忙跑过来给他拿了块大毛巾裹着，然后催他去洗个热水澡，生怕他感冒。
当时的张起灵就在雨中感受到了这种心悸。
本以为是身上带水被风吹的凉意导致的，可在洗过澡之后，张起灵就猝不及防的跌入了沙海深处。现在想来，也许某个节点上，那场大雨降下来的水莫名成为了一种空间的导体，打通了这个错乱的时间通道。
张起灵在狂奔中对吴邪喊道：“吴邪！”吴邪一边跑一边回头问：“小哥，有事等到了古潼京再细说啊！先赶上海子！”
“不，吴邪你听我说。”张起灵知道自己恐怕没有时间了，他一把抓住吴邪的手，死死盯着他。吴邪无奈转头看向张起灵。对视的一瞬，张起灵原本紧张焦急的心，明明处在兵荒马乱的跑动中，明明含着被天意捉弄的无奈，却奇妙的静了下来。
“我感觉到了，我恐怕要回去了。”张起灵的话让吴邪猝然睁大了眼睛。他怔怔反问道：“什，什么意思？回哪儿去？”张起灵知道吴邪其实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眼看海子开始缓慢移动，张起灵拉着吴邪往前继续跑，一边跑一边道：“你要自己照顾好你自己，下地护着肺，少用费洛蒙，其他人好心劝你你要听……”
吴邪记忆中的张起灵从来都没有这么啰哩巴嗦过，简直像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管家婆。他呆呆的听着张起灵嘱咐这嘱咐那，脑子却迟钝的根本无法理解。
直到张起灵把他拉下海子，凉飕飕的水拍在脸上，这才唤回了他一点神智。吴邪在慌乱中突兀却无奈的接受了张起灵又要离开的现实。
张起灵把吴邪的头从水里托起来，捧着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你一定要相信，到了时间，我们会再相见的。”
吴邪伸出膀子紧紧抱住张起灵的脖子，头搁在他颈窝，声音低低的：“我信。”
下一秒，海子移动带来的浪铺天盖地的浇过他们头顶。张起灵觉得自己身子被拍入水中后不断的下沉。这感觉比起沉入水底，倒更近似于漂浮在半空。
吴邪感受到自己怀里一空，推开水波露出头来，艰难的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坚定的随着海子向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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